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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自己监考

文/张宇顺 一 我从未想到这次考试的监考工作会如此特殊。 因为参加考试的,除了考生,还有我自己。 正当所有人都在为2019年的夏季高考而忙碌准备的时候,我却接到了上级安排的任务:为全市惟一一位患结核病的考生监考。 肺结核的平均治疗时长是一年半,而这位考生接受治疗却仅有四个月。尽管疾控中心给出的结果是“未检测到明显病菌”,但为保万无一失,市招生考试院还是决定为这位特殊考生单独设立考场,单独安排监考人员。 但是,为避免引起其他考生恐慌,监考人员除口罩、手套外,不得穿戴其他防护服具。 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近距离地触碰“肺结核”这个名词,以致于接到这项工作安排后,毫无防备的我大脑顿时一片空白。四遭的景物慢慢消失,领导的安慰变得抽象,恐惧如同毒草一般在我的心际疯狂蔓延。我甚至开始在心里一遍一遍地预演自己被感染后会怎样,我的亲人学生,我的生活工作……那种没有尽头的晦暗像黑洞一样撕扯着我的理智,每思其恐,汗未尝不发背沾衣,两股战战。 可是我终究还是要面对现实。田校长告诉我,与我一同监考的是校医樊大夫,只要按照她的要求来,危险性就很低。 我实在不敢妄自揣测这个“很低”的危险性到底有多低,我只得拼命安慰自己:人,不能成为恐惧的奴隶。 步入考务大厅,与其他所有老师一样,上交手机、手表,领取考务材料……然而似乎所有人都已经知道了我的“特立独行”,纷纷侧目而视。靠近我的栾老师还冲我点点头说:“宇顺,保重!” 樊大夫带着备用设备来得稍晚一些。她坐定后与我对视了一眼,虽无交流,两人却都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我们几乎是易水河畔的荆轲了。 但没有高渐离为我们临行击筑。 二 高考是严肃的,我们按照划定好的路线进入考场。我手里托着试卷袋,感受着那一份沉甸甸的重量。眼角模糊的余光掠过警戒线外摩肩接踵的考生和家长,心中泛起一种莫名的滋味。 进入备用考场,我们做好了一切必要的准备工作,发放材料、开窗通风、穿戴防护等等。 入场的铃声如炸雷般响起,让我心慌,我和樊大夫静静站在考场门口,等待考生入场。 有个考生经过我面前时,刚好问他的同伴:“我很紧张,怎么办?” 我接道:“别紧张,正常发挥就肯定没问题。” 虽他不属于我的考场,但他停下脚步,他对我说:“谢谢老师。” 等到其他考场的考生都陆续进入后,备用考场惟一的考生才由引导员带领入场。 他的个头出乎意料的高,瘦瘦的,脸上也按照要求戴着口罩。 我拿起金属检测仪的瞬间有些犹豫,因为凭借我匮乏的医学知识,我不清楚凑近他扫描会不会对我造成影响。但转瞬我便醒悟过来:他是我的学生,我是他的老师,起码在此时此刻,在这考场。 我不再迟疑,仪器在他的身上一寸一寸扫过,我对考生说请张开双臂,请转身,他都很顺从地照做了,我们配合得很好,有种无言的默契。 而后便是按指令操作。下发试卷后,我和樊大夫回到教室前面,紧绷的神经稍稍得到喘息的空间,这才有机会细细打量他。 他穿着一身深蓝色的外套,袖子上有两道白色的横纹。里面是一件白衬衣,长裤是黑的,看花纹大约与上衣是套装。深色的口罩衬得他肤色愈发的白皙。他的发型是高中男生常见的那种寸头,干干净净的。窗外的阳光照进来,在他的头顶浇出一个褐色的圈。 准考证上的他在腼腆地微笑,眉清目秀的,如果没有这场疾病的话,他一定也是个阳光、干练的孩子吧。 我突然感

石老师

文/张小波 公司新来了个女同事,一番攀谈之后,我知道了她姓石,而且跟我还是同乡,关系瞬间就亲近起来,好像我俩认识很久似的。我说:“‘石’这个姓,还真是不常见,印象中第一次遇到姓‘石’的咧!”。但是想了会儿,我又说,“不对不对,我大一上学期的英语老师,好像也姓‘石’……” 于是时间带着我回到了我大一那年。那时,我们英语课分A、B两个班。在分班之前,学院特意安排了一次考试,成绩好的在A班,稍差点的在B班。我凭借正常发挥成了A班唯一一个男生,这正中我下怀。对于“男女搭配,学习不累”这一点,我是深有感触的。在高三时,同样因为成绩好的缘故,我的前后左右坐的都是女生。下了课,她们就围着听我唱周杰伦的歌,真是春风得意,人生赢家!到了大学,大家都来自五湖四海,难免会暗中较劲儿,争做各自家乡的宣传名片。于是我在女生面前的表现欲更是无比膨胀。当听说负责我们英语课的是一个女老师时,我沾沾自喜的心情完全写在了脸上——看样子,这回我是掉进盘丝洞里了! 记忆中的石老师,是一个体态微胖的中年女人。江苏人,穿戴讲究,举止端庄,从头到脚都彰显着气质和修养,一头金黄的卷发相当精致,发量和她的女人味儿一样足。令我印象更深的则是她人畜无害的声音,绵言细语,如沐春风,至少对我来说百听不厌。后来才知道这是吴侬软语,苏南人讲话大都是这种腔调,嗲声嗲气,油而不腻,以至于自此对江南女子又多了一份偏爱。 开学第一堂英语课,我按习惯坐在第一排中间(无非是想在老师面前摆出热爱学习的姿态)。铃声响了,她走进教室,朝讲台下面看了一圈,开口说,“呀!咱们班里只有一个男孩子嘛?”女同学们笑着应答。她又看着我,笑眯眯地问道,“小帅哥,你叫什么名字呀!你看,以后你要被宠成宝贝疙瘩咯!”随后又是女同学们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我得意地自报了家门,暗想着属于我的好日子总算来了。现在有了石老师的“官方授权”,以后我想不成为焦点都难咯! 我们大一的英语课是连上三节,从上午八点半到十点半,每周排一次。至于具体是周几我倒不太记得。毋庸讳言,这很快成了我最喜欢的一门课。首先,和女同学们一起沐浴在知识的海洋里的感觉,单是听起来就十分妙不可言;再者,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也愈发难以抗拒石老师那专为传道受业而生的声音,我简直是无条件接受这种音色的教诲。如今,当我行至而立之年、头发稀疏却依旧形单影只、碌碌无为时,对这段美好时光的回忆尤为强烈和频繁。 我想,绝大部分大学生,在刚踏进校门的时候一定是踌躇满志,而绝不愿意虚度光阴的。这对于当时像我这样志存高远的热血青年来说尤是如此。一个穷乡僻壤的农村娃,来到车水马龙的大都市,感觉上不啻哥伦布来到美洲,马可波罗来到中国,总是想着撸起袖子大干一场的。只是,好奇心如果过量就容易迷茫;而当你不知如何分配多出来的空余时间,又不够自律的时候,正道和歧途的路牌就变得难以辨别。到了学期中段,不知不觉中,我对网络游戏的兴趣超过了对学习、对女生的兴趣。开学伊始的那个雄姿英发的年轻人,也以惊人的速度蜕变成一个蓬头垢面、衣衫不整的精神小伙。突然有一天,这个只有一个男生的英语班变成了全员女生——因为这个唯一的男生开始尝试逃课。这自然引起了石老师的注意。那天早上,当上课的铃声叮铃铃响起,同学们纷纷赶到教室里时,我依然沉

谁的青春没有故事

文/徐韵璐 每个人都有着一段属于自己的青春记忆。或喜,或悲;或甜蜜,或苦涩;或平淡如水,亦或浓烈似酒…… 一 我的故事要从结识那一群志同道合的小伙伴开始说起。那年,我正读大二。原以为平静的校园生活会一直延续到我毕业,没想到因为一场意外,我遇见了她。从此,我平淡如水的生活里也有了一些跌宕起伏…… 那年夏天特别的闷热,知了在树上叫个不停,就连我的心情也是焦躁不安。起因便是那天我接到了警察的电话,我的父亲出了车祸。肇事者连同我的父亲一起都在医院就诊。当我火急火燎地赶往医院时,在路上又倒霉地遇到了小偷。不过说来也挺巧,她那天在路上闲逛,正好看到了小偷偷我钱包的那一幕。然后她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制服了小偷。在一旁的我还差点没反应过来,她便犹如神助般地出现了。那时我还有点懵,但随即就被惊喜给替代。 “两位美女,放了我吧,下次我再也不偷了。”小偷软语相求。 “晚了,不能助长歪风邪气。快打110报警吧。“她一边看向我,一边用手钳住小偷的臂膀,十足女汉子的架势。 “好。”我点了点头,便掏出手机拨打报警电话。 当我挂了电话,不一会便有警察出现,把小偷带走了。我俩也跟着去警察局做了笔录。 “今日谢谢你的见义勇为,我叫林梦。”我朝她伸出了手。 “不用客气,我叫夏雪。”她握住了我的手,随即又说着:“我看你有些眼熟啊,是不是在学校里见过呀!” “我是青城大学的。” “真巧,我也是青城大学的学生。我是音乐系大二学生,你呢?” “我是播音系大二学生。” “那以后我可以来找你玩啊。”她俏皮地说着。 “随时欢迎,我今天还有些事,就先走喽。” “好,再见。” “再见。” 二 生活有的时候也像天气一样,阴晴不定,让人捉摸不透。我的父亲在医院的治疗下,顺利的出了院。我悬着的一颗心才终于放下。而让我更欣喜的是,我内心梦想的种子竟然悄然地发了芽……这源于一次偶然,也许也是一次必然。 在初识夏雪后的第二周,我在校园里又遇到了她。那时的她,扎了一个马尾辫,穿了一身白色运动休闲衣,站在图书馆外发传单。虽然满头是汉,但是她的嘴角却露出了灿烂的微笑。 “夏雪,在发什么传单呢?”我好奇地看向她。 “林梦,有兴趣来参加吗?” 她塞给了我一张传单。 传单的配图用色十分有活力,但最醒目的还是上面印着“摇滚音乐会”五个大字。在传单的右下角还有吉他社举办的字样以及举办时间、地点。 “你是吉他社的成员?” “对,周六下午你有兴趣来参加吗?绝对不让你后悔的一次体验!”她信心满满的说着。 “好,非常期待啊!” 平淡的日子总是很快就过完,所以当精彩的时刻到来的时候,便会觉得时间仿佛定格了一般。周六的下午,一个艳阳高照的日子,我如约而至。 我坐在一个中间靠后的位置,刚坐定没多久,一段吉他弹奏的旋律便响起。周边的灯光都暗了下来,唯有舞台中央的光是那么的耀眼!幕布缓缓移开,一个一米八身高,穿着黑色T恤的男生首先跳入我的眼帘。他应该就是吉他手,站在他一旁的是贝斯手、鼓手和键盘手。“那主唱呢?”,我听见坐在我旁边的同学问着另一个同学。随即,我听见了一阵浑厚的男低音……是那个吉他手,他不仅仅是吉他手,还是主唱!舞台下的同学们都激动了,有好多同学都带着荧光棒。台上乐队表演激情四射,台下同学们手中挥舞的荧光棒更为这场震撼人心的音乐会增色不少。 当演出结束的时

烟雨蒙蒙

文/王语轩 1 凌晨两点,乌鲁木齐。 我拖着行李箱行走在空荡荡的街道上,闪烁的路灯在暗夜里眨着眼。零下十几度的寒夜里,只有我一个人走在这街上,凄凄惨惨的。偶有路过的车辆飞驰而过,卷起的寒风扑面而来,仿佛要把我吞没。我打了一个趔趄,差一点就摔一个大跟头。 停停走走,走走停停,实在走不动了,索性背靠广告牌坐了下来,任眼泪滴滴答答打湿双手,模糊了手机…… 毕业前夕,相恋了四年的男朋友和我分了手,所有的憧憬和规划都成了泡影。 我不想就这么回家,不想让省吃俭用供我上大学的父母失望,更不想回到农村去,无论如何,我也得在这里混出个样来。 可刚毕业又没工作经验的我,工作不好找处处碰壁,成了这座城市里的孤魂野鬼,白天飘荡,夜里飘荡,无所挂念,无所依恋。 甚至感觉看不到未来,心里充满了困惑。 明天将要去哪里,我是谁?我将要成为什么样的人? 2 很多时候,整个城市都是陌生的,人们各自忙碌着,谁也顾不上别人,没有一个人能停下来和我说说话,为了能活下去,我只好在一个私企里做了一个文员,工资不高,还要吃喝拉撒,交房租,这日子过得只有自己才知道有多憋屈。孤单,不甘心,曾让我自暴自弃,慢慢便迷上了网络。 我删除了和前男友的所有记忆,重新申请了qq和空间。 每天除了繁重的工作之外,唯一的精神寄托就是空间里的只言片语!一句动态,一个表情,一句问候,都是对我最大的安慰。 偶尔的一天,我新加了一位好友,习惯性的去了他空间,没想到,他的文字一下就吸引了我。日志里全是他写的诗词和文章,文字清新,优美,字里行间却透着淡淡忧伤,酷爱文学的我,对他顿生好感。 他只要有动态,我都会去关注,点评,他也会来我空间互动,渐渐的,我们开始熟络起来,偶尔也会聊天。 慢慢的,我们彼此欣赏,惺惺相惜,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有时,我也会偷偷看他的相册,他的文质彬彬,多才多艺,幽默风趣,让我有了心动的感觉。 慢慢地,我们相恋了。每天只要一有空就会相互打电话,每晚都会聊到很晚。 我们看同一本书,同一部电影,玩同一款游戏,拿同一款手机,甚至穿情侣装,一起分享彼此的快乐和忧伤。 虽然两人天各一方,却彼此心心相印。二年多的网恋,从没有让我们感到无趣和厌倦,反而充满了神秘感和浪漫。 我也从开始的无所事事,自暴自弃中走了出来,找到了适合自己的工作,感觉自己完全变了一个人,对生活忘满了希望。 我想,这就是爱情该有的样子吧。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三年多。 我们就是这样爱着,并让它在在彼此的心里扎了根,像一个美梦,越做越长。 有一天,我突发奇想,心里冒出一个念头,我想和他一起去一次江南。 开始,这想法着实把我吓了一跳,也不知道为什么,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想法不但没有打消,反而越来越强烈。 要知道,江南,那可是一个人杰地灵、山清水秀的地方,是无数文人墨客笔下的诗情画意之地,是我从小到大魂牵梦绕的地方。我真的太想去看看了,尤其是能和深爱的人一起去,那该是一件多么美好而又快乐的事。 于是,我怀着试探的心情,向他发出了邀请,我想,也许他不会答应吧,至少会考虑考虑,没想到,他竟毫不犹豫爽快地答应了,这倒是出乎我意料之外。 3 我清楚地记得,那个夏天的早上,又闷又热的乌鲁木齐变得特别的凉爽,知了也叫得特别的欢快,空气里都充满着芳香。 列车飞一般地行驶着,外面是大片大片的麦

益友良师

文/万留盼 我买了一杯皮蛋瘦肉粥,袁弟买了一杯南瓜粥。结完账准备走时,他说了一句话,直抵我心,让我重新认识他。有过之于吾而无不及于吾也。 横跨在迎宾大道,连接旬邑中学和书香公园之间的两座天桥上,人头攒动,有的抱着手中资料跺着脚,有的几个人表情严肃聊着天,有的焦急的看着手机,有的紧紧盯着教学楼看。此时,在书香公园西边的一个亭楼里我和表哥和另外几个同学也是同样姿势和表情。突然一个女生声音颤抖的说:“剩一分钟了。”所有人都集中注意力默不作声,呼吸紧促,紧紧盯着北边实验楼上面的大钟表。 咚,咚,咚。。。十二声。我们知道这一刻已经来临。周围万籁俱寂。半分钟后一个同学弱弱的说:“查成绩吧!”颤抖的拿出手机,我打电话给家里,准考证其他都在家里,忘记带了,几分钟后家里电话过来:“没过线。”突然,我心一沉,鼻子酸酸的,眼泪不自觉掉下来,急忙拿起伞,头也不回的对表哥说:“没过,我先走了”。穿过天桥时赶忙擦拭掉眼泪,看着身边的人有抱在一起啼哭的,有默默擦着泪珠的,有满脸喜笑打着电话的。 雨打在伞上啵啵啵的响着,顺着伞滚落在水中,砸出阵阵涟漪。我走进七开间双排大理石校门,漫无目的站在陶行知先生的雕像前,看着他提出的“六个学会”的教育目标。想着自己在这里的三年青春时光,红白色调的教学楼里的朗朗读书声。行政图书楼里刷刷翻书声,造型科技别致的天文台,体育馆里挥洒激情与汗水的身影,操场上的尖叫与呐喊,秀色可餐饭菜。。。一幕幕浮现,到处是青春的模样。 别了,旬中! 您保重! 冒雨回到家里,我捂着被子哭了一场,哭完之后我对父母说去西安打工。和表哥一起来到西安姨妈家。姨妈帮我俩在洁具店找了一份工作。没想到的是,做洁具的也是一对表兄弟,我在表弟这边,表哥在那边。做了一个月填报志愿的时间到了。俗话说得好:高考考学生,录取考家长。对于选哪个学校,报哪个专业父母真是操劳费心了一阵。他们让我选铁路,医生,好就业的,热门的这些,而我想选警察这类院校。下班回去也和表哥聊天选什么专业。眼看着最后填志愿时间到了,我选的学校都代码错误。这可把我急坏了,我赶紧又重新选了几个学校。 一段时间,录取通知书到了。拆开一看:西安高新科技职业技术学院,工程造价。表哥也是。但专业不同,室内设计。他笑着说:“没想到咋俩这么有缘。”突然,我想不去上学了,去当兵吧,保家卫国。反正好歹也算是半个大学生了。发小不是一直说想去当兵,问问他。一问他已经在镇上征兵办报名,也准备打电话给我。我说了信息他帮我报了。 体检的时间到了,表哥领取档案学籍一块回县上。经过一道道体检,到了最后一道,看着眼前的一切,朦朦胧胧,如同出现幻觉。是的,视力没过,当兵无缘。出了医院,早上骑的自行车也丢了。 眼下只有去领取档案学籍读书了。父母也松了一口气,本来就不同意我去当兵。过几天就要去大学报名了。去的前一天晚上我整理完行李,看着录取通知书,不想去了,学费也贵。父母没办法打电话给舅舅,舅舅心平气和的对我说:“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父母为你付出这么多,你没考好,当兵没验上,不想再给父母增加负担。这说明你长大了,懂事了,开始理解父母了,知道父母的良苦用心了。但是,你看着身边的同学都去上学,多年以后学成名就,你那时候作何感想。你现在出去打工一无所有,要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