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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栋超:你看到的是诗还是莲花

     作者:

 《你看到的是诗还是莲花》

作者:郭栋超

我没见过杜涯,说白了,我不认识她,手中至今没有她的一本诗集。

知杜涯之名久矣。颍水之西,是我的家乡,颍水之东,是她的庄田。

她庄田的旁边,有一所卫生学校,那里走出的是医生、护士,大都工作在乡镇医院或成了游走乡间的村医,出了个诗人而且获了鲁奖。鲜矣!

每届鲁奖评选后,都会热闹一阵子,多好,多好的谈资呀!好诗大大的有,挂一漏万也是有的。

好也罢,歹也罢,足以证明世人诗心不死。一般写诗的人坏人不多,个别的除外。

近读杜涯的诗,她以平实的诗象,述说着平原人的痛或快乐,诗意幽深而通透,诗情雅致且宽阔,诗风带着乡音、乡情、乡风而至。

她,身离开了家乡,而心仍是牵挂梧桐树的诗心。梧桐树是中原黄土地上的标识。

鲁奖一颁,诗界你方唱罢我抢台,本该是主角的获奖者,却成了跑龙套的。

当我看到关于杜涯诗的留言后,我不知该说些什么,能说些什么?

杜涯生活在底层,话说直了,人都生活在底层又是高层,因人因悟而已。

我们是要吴浓软语,或是昂扬真切; 是要浅吟低唱抒一己之念,或是诗中溢漫乡情;是要不着边际,人不知其意,或是故述当时,激励众生?长歌且哭且笑,都由你了!

当国人在风雪夜、团聚天疯了似的为赵本山们鼓掌叫好时,京剧名家们黯然的大幕缓缓落下;当东北走村穿户的人占据了京都最显眼的舞台时,女神李维康孤独地走向自己的信众。

有时,我会纠结于要美还是要丑,美与丑哪个更能引起世人的关注或热衷,它们是那么的经纬分明,有着一点点儿交集,却又无法相互融合。

大同的张二棍游走荒漠,南阳的蚂蚁背负八十老母踏上打工之路,那淌血悲嘶的诗句,也只是偶尔露出点儿峥嵘;而脑瘫在屋的余秀华,已从籍籍无名到尘界爆红。我尊重她的抗争,我敬重每个不妥协命运的人,可当她这位诗界大佬穿过大半个中国走向我时,我只能说:您好!见过大师,这厢有礼,徒儿们,打扇备茶呀!请!

到底是世风改变着艺术,或是艺术无奈于世风?不评。

是的,杜涯没有告别,不管她多少次挥手,也告别不了家乡梧桐树那片片生动。她乡愁乡愿着家乡却备受非议,是好事,也是情伤。

我能说什么呢?只能说:小妹,咱黄土地上活命的红薯熟了,热腾腾,庄邻等着你哩。佛不关情,人关情,咀嚼后是否情动山河,那只能是你的了!

路遥远,无人能替你走。

自己走吧,中原的黄土,一遇雨水,就粘连你的双腿,记着,那是羁绊也是留恋。

带上泥土,便是念想。

鲁迅先生的文章彪炳日月,课本上却日渐减少。赞也罢、毁也罢,小妹,你无愧于鲁奖。但也要用哲学、宗教、经济、人文、社会学的知识充实自己,人总要更新思维,植物需变异,痛苦着变异后才可花枝招展。

杜涯是我同学的学生。

同学病中,在重渡沟休养,我去看他,没给我讲病好的如何,而是说:杜涯得鲁奖了!你的《盛宴》呢?得奖了吗?我说:没有!如有的话,定快马来报。

天暗了,又有点儿小雨,闷热中多了一丝凉意。久不喝酒的师兄,一杯一杯,醉了!我也醉了,而且更醉。我只记得他一遍遍地说杜涯是他的学生,全不顾名落杜涯之后我的感受。我嘟囔说:你老同学没得奖呀!

大醉了,痛过我反而笑了,杜涯是他的学生,我与他是同学,连而起之,她也该是我的学生。对,也是我的学生!我抱着他,笑而曰:我的学生得奖了!她是杜涯呀!他满眼是泪,哭着笑着,六十岁人了,象个孩子,象个拿着粉笔书写历史的老师,执着而又朝气勃发。

我郭栋超的学生也得鲁奖了,她是杜涯。

我想起了我的老师,王刚先生,她是学者、作家兼是报人。当我怯生生交上我的习作后,她正患眼疾,硬是给我写了三篇诗评。还开文直言:是的,栋超是我的学生,他是位诗人!王先生,您太偏爱了吧!我写的是诗吗?就一顺口溜。我的老师王刚先生,说我诗人,我是吗?

溪水漫过同学和我的脚踝,别问我,问也不告诉你我那份惬意!

杜涯是我的庄邻,是中原黄土地上走出的诗人!乡亲,乡情。她获奖了!她是我不认识的女士,可她是我的乡亲。我祝贺她,也祝贺没能得奖的歌者。

都是大写的人呀!

故而我写一首诗,附录如下:

《家乡的桐叶依然生动》

——致杜涯

题记:某年,因鄢陵花博会,我负责接待郑州大学校长,我校长李润田先生也前来贺之。我陪郑州大学校长参观,怠慢了润田先生,老人家桃李遍天下,我识先生,先生不知我。知我乃河南大学学生时邀我留影记之。我对郑州大学校长曰:郑大是名校。先生曰:河大乃久负盛名,很多专业比郑大要好。郑大校长不轻河南大学,大家风范。席间同桌,先生润田大师让我先敬郑州大学校长。李先生年长,二位先生礼敬有加。感慨系之,醉了!那时中午尚可饮酒,醉了……我絮絮叨叨,与杜涯有关吗?答案是肯定的。杜涯得了鲁奖,人谤之!我看了留言,感慨系之!

那一月,你用颍水作墨

那么多年

诗中还是柿树,柳树,椿树

活人的树呀

是你的也是我的

你我不曾谋面

是谁送你绕过一棵一棵小叶杨

春飘白絮

近了远了

回望多少寒冬酷暑

那一天,你走了

别了,祖母凝视你坐扁的石头

一排排玉米熟了

你没看一眼

诗与远方招遥

田地上,伯母婶娘

如莫奈的向日葵

低垂着头,谁的心碎了

那一年又一年

疲惫吗?累了吗?

中原的梧桐问你呢

皇冠有无

庄邻不问,土地不语

疲惫吗?累了吗

回来吧,首山已无七贤

归来吧,咱不要那桂冠

深秋了,活咱的遍地是红薯

菊花开了,一地秋雾

来!来!来!佛祖,借我一席之地,坐于菩提树下。

禅而悟道,佛祖慈悲!佛祖慈悲呀!够了,一席之地够了。

佛祖,您手中拿的是一本诗吗?佛曰:是一河莲花。徒儿曰:徒儿看到的是一本诗,不是一河莲花。佛祖曰:徒儿,是诗是莲自己认吧,我坐禅去了……

冷星明。

独坐杭州河边,搜肠刮肚写下以上偶感,意有所指吗?是,你猜对了!

我在杭州思恋汴州,杭州清明且水柔,汴州沙起又河浊,可心中还是宋时的魂,眼中仍是龙庭的韵。

作者简介

郭栋超,中国作协会员,河南省诗歌学会理事。已出版诗集《高原 草原 平原》、《盛宴》、《少年带着雷声远行》(合著);荣获首届《奔流》文学奖:诗歌奖,中国诗歌万里行优秀诗人奖。作品散见《中国作家》《诗选刊》《绿风》《诗潮》《诗林》《星星》《诗歌月刊》《中国诗人》《中国诗歌》等刊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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