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开往未知的世界

——读周朝军小说《九月火车》有感

文/童晓燕

“火车，开往未知的世界。”这是我看完这本书后，在脑中一直闪烁徘徊的一句话。这趟生命的火车里，悲欢离合、爱恨情仇、生离死别，都终将在一站又一站的停靠中消弭，带着生命的炙热，带着青春的秘密奔赴一场虚无。

《九月火车》是周朝军第一部长篇小说，故事核心的始终是一群风华正茂的青年，故事展开的地点也相当一部分是在大学校园，通过复杂的矛盾与纠葛，以周剑鸣、周鹿鸣这对孪生兄弟为两条主线，刻画了一群为青春致敬的年轻人的生活，以及连带着的生活在社会各个阶层的普通人们的形象，人生的挫折与追求、痛苦与欢乐、梦想与现实、像个树根与树根，盘根错节，纷繁交织，读来让人荡气回肠。

爱情在年轻人的身上是一个无可避免的存在，小说中，每个人物的爱情都走向了不同的结局。桀骜不驯的、天才的周鹿鸣在与关琳四年的大学爱情里，历经各种跌宕起伏的经历，却敌不过毕业时父母的反对，毕业季是一个分手季。就如关琳母亲说的那样“你是飞在天上的人，可是飞在天上的人终究还是人，一旦落了地，就不会有好结果的。在天上飞你明白吗？我不能把女儿交给这样的人，他可以是一个不世出的天才，却一定不会是一个合格的丈夫。他是一个完全精神化了的人，我不能把你交给他。”一个无法落地生根的人，注定了一场无疾而终的爱情，故事的结局周朝军给了我们一个隐晦的答案，后来有人看见周剑鸣的各种行径，却没有出现关琳。周鹿鸣这个人物，我觉得是小说中刻画得最成功的一个形象，温和而坚强，羞涩而自卑，除了青春之外一无所有，从装卸工到民办教师，从民办教师到邮递员，从邮递员再到破烂王，他的生活有太多的艰辛和不公，但是周剑鸣始终能够不屈不挠、艰苦奋斗、勇往直前，在一场又一场变革中，他最终成就了自己，小说结局中周鹿鸣出版了自己小说《梵高先生》而一时名声大噪文学圈。但此时的他却再也没有了可以诉说的人。他的挚爱乔雅在从汶川支教回途中葬身泥石流。对于周鹿鸣和乔雅的爱情，他们都是幸福而令人羡慕的，虽然他们最后没能在一起。现实世界中，能有多少人找到真爱呢，尤其是像乔雅这样优秀而有社会地位的人，对一无所有的周鹿鸣能够不离不弃，永远单纯地爱着周鹿鸣。乔雅的离去是文中的一大绝笔，这是一个无常的世界，生活永远以变故在运转。讲到这，让人不得不联想到水芬小姨悲苦的命运，这个善良的女人并没有得到上帝的眷顾，在几度丧夫中，她最终面对生活，以眼泪，以沉默来。在我眼里，这个人物是很鲜活的存在，似乎身边就有几个这样的例子，他们平凡而善良的生活着，然而就算耗尽了终身的运气，也没能让自己活得更好一点。这到底是时代的错还是自己的错？小说还穿插着其他几个人的爱情，佴志全和唯佳毕业后双双到了帝都追梦，唯佳为了成全志全的梦想，牺牲了自己。这样的爱情何尝不坚贞呢？以及苏野和姚雪然的爱情，一份看似毫无逻辑交点的爱情就这么实实在在地发生了。那些关于青春关于生活的或大或小的事件在这一群热血澎湃的年轻人身上出现，构成了一幅全景式的时代的画面。在这些平凡人的故事中，作者给我了很多幻想的空间，或许结局并不是真正的结局，它还在未知地延续着，以生活最跳跃性的调皮与冷漠。除此之外，还有作者给我们引发的一个深刻的道理，或者是他一直在试图阐释的一个道理：人该如何面对生活、面对苦难？

每一个人都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小人物，在历史的长河中，我们所有的苦痛也不过是大海中的一滴水，再大的事也不过平常事。如果能够深刻的理解生活，那么，生活便带有了崇高感。

《九月火车》就像豆瓣网友评论的那样“十年来最有情怀的故事，当下版《平凡的世界》”火车，开往未知的世界。在初秋的九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