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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彤:生为稻粱谋,余香永不散

天津市武清区杨村三中 管彤 亲爱的袁爷爷: 您好! 没想到,还能以这样的方式和您说说话。 回望童年,连我自己也没有办法弄清楚,“袁隆平”这个名字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刻进脑海里的,那个时候只知道,您对全世界来说是不可或缺的存在。后来上学了,您总是出现在各个学科的教科书上,老师们的口中说出您的名字的时候满是敬畏。再大些自己上网的时候,了解到了您让数以千万计的人们不再挨饿,让贫瘠的土地也能结出沉甸甸的金黄稻穗,让属于幸福的稻香飘满整个世界。 但是2021年的5月22日,传来了您去世的噩耗。 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想象过像您这样极具影响力的人去世会是怎样的场景,甚至从来没认为您最终也是会离开人世间的。但人怎么可能不迎接死亡呢,这是来到这世界走一遭的必经之路啊。终于接受这个事实后,坚实的心墙大抵是被抽走了一块砖、于是冷风吹了进来。 我很喜欢的一部电影《寻梦环游记》有段台词这样说道:“人的一生要死去三次。第一次,当你的心跳停止,呼吸消逝,你在生物学上被宣告了死亡;第二次,当你下葬,人们穿着黑衣出席你的葬礼,他们宣告,你在社会上不复存在,你悄然离去;第三次死亡,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记得你的人,把你忘记,于是你真正的死去,整个宇宙都不再和你有关,从此以后不会有人知道你来过。第一次与第二次的死亡,对于仍然存在的人来说是一种伤痛,但永远将不会来临的第三次死亡,是对您付诸一生去实现的梦想的答卷。等到我们这一代人的后辈长起,会有人向他们介绍:袁隆平是一个把一生都倾注于造福人类的人,他或许并不高大,但他伟岸;他或许只是个普通人,但他伟大;他或许对自己很吝啬,但他对人们永远无私地奉献;他或许生活得并不如意,但他使得无数人安居乐业。 说到梦想,得到的回答一般都是什么呢?您的回答是:“我有两个梦,一个是禾下乘凉梦,一个是杂交水稻覆盖全球梦。快了,就快要实现了。您猜我的梦想是什么,我就想当一粒好种子,努力成长,成为好果实将来到需要我的地方去,不做大梦,只做仅属于我自己的小梦。 前两天在学校看了一个讲述您的故事的纪录片,我在刚开头看到您的脸时就失了神,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伟人为什么也要经历生死病死呢?我自私地想着,一遍又一遍。 越来越觉得,您不单单是拥有血肉之躯的一个人了。对吃不饱饭的人来说,你是映在眼底的阳光,世界不能没有太阳;对能吃饱饭的国人来说,您是生长在内心深处的善良,人应永远心存善良和感激;对面临质疑的中国来说,您是融入血液的骨气,使国人无时无刻敢于坚挺起脊梁;对失败受挫的人来说,您是干涸的大地上流过的涓涓细水,不慌不忙地带来希望。无谓话的入流与否,最终都会淹没在历史的洪流中,但对世界造福的伟人,会成为激流大海中的灯塔,千百年后仍旧为人们指引着家的方向。 我的身体站立在风口,满世界都是你的气息。 我的灵魂生活在远方,对你眺望,眼含泪光。 祝 天堂也有稻花香。 青年学生 2021年5月

签约作家金霖短篇小说:魔笛之韵        

平峰小弟的笛子吹得叫绝,终于在他三十三岁这年,他的笛声从省人民广播电台飘出来,飘在油菜花香的田野,飘在湖宽水清的运河上。 这一消息在市航运公司的一批老船民以及船民的子弟中传开了, 有的感慨:“平峰这小子,就那么一点高中文化,看他在暑假、寒假回船队,老是拨弄一根竹笛,吹得是好听,但吹了十几年,才轮上去县里舞台的角落处帮个腔,怎么这天空中能飘起他吹的歌。有的惊讶:“我们船上人家岸上没人缘没背景的, 平峰的水平能上台面, 奇了怪了……”。 他父亲曾对儿子少不了埋怨,有句话被大家传为笑谈, 有人学他父亲的音调劝过平峰:“你呀,不务正业,我们是船上人家,你吹的声音与我们的身份不符,孩子啊,别折腾这小竹子了,撑我们的大竹篙吧,你是船家人,这吹笛是八仙中的闲人弄的, 水上的命上不了台面。” 父亲这句平常的话,让平峰从小记住了八仙中的韩湘子。他明白他做不了韩湘子,那是神,船家子弟没条件学钢琴、小提琴 ,我弄个竹子吹吹,不劳父母费心,也碍不了人家,快乐就够了。这就是平峰青少年时代初学吹笛的心情。 笛子玩得熟了,指尖上的茧便是情感。唇缝中的气流灵动了,下嘴唇就变得更厚道了。笛中的音流或调皮或欢快。在一本歌曲大集被他翻皱翻破后,正是高中毕业。太投入了,大学没考上。说实话,他就没去考,他掂量自己数学、物理、英语这些分数已被笛中的气流冲散了。 船在运河上航行,是水晃浪涌,舟随波动,阳光在湖面上闪烁,情感踏出音律,在船板上拍出节奏,追逐着飞翔的鸟声。平峰吹着自编的一曲《湖上晨光》。 傍晚,船泊码头,平峰吹起了一曲经典老歌《草原颂》,岸上居民的孩子围观着,听得入神了,一曲吹罢,一群小手鼓掌,远处婆婆、爷爷们也在夸着:“这笛子吹出来的味道,从来没听到,可以上台表演了”。 哈哈,平峰更来劲了。 也巧,有比他大几岁的春江君闻声寻来 ,让他再吹一遍《草原颂》后,问:“这首歌的前奏曲中原本没有马蹄声,你自己加上的一段,再引出前奏曲,让劲马自信的足音踏醒草原的清晨,还能听出草叶上滴落的水珠,啊,让人想像得更远更远,你把这马蹄声吹神了。” 春江君提手示意让他再吹奏一遍。 平峰明白遇到了知音,他欣喜的点了点头托起竹管,做了个低头准备,突然昂首如马首高扬,笛孔发出了马的嘶叫,蹄声便在他手指上飞奔起来,左手肘是马蹄的节奏,“笃落落笃笃,笃落落笃笃”……孩子们的眼神追赶着笛声,孩子们的心灵拓展出草原, 草原上有如云的牛羊和烈焰燃烧般的奔马。 这一年,春江君考上音乐学院,临走时他来到码头上,不见船影,他的眼神里闪着激动的泪光,因为他心中的马蹄声是从这码头扬起来的,他记住了这位船家笛手。 他还想问平峰,他的笛孔怎就飘不起白云,荡不出波浪以及叶尖上掉不下晶莹的水珠。 N君是不知道平峰9岁时,母亲因急性心脏病去世,临终前,母亲伸出手接过儿子的短笛,在脸上亲了亲又交给儿子,断断续续说了最后一句话,“妈在天堂会听到你的笛声,你吹吧,吹得怎样,妈不在乎,妈都能听到,都能听懂……。” 这一句话,是给平峰的一份无形资产,从此父亲就默认儿子是中了韩湘子的魔了, 由他糊吹罢了。久而久之,习惯成自然, 倒也亲切了,笛声一响,父亲似乎看到了妻子就在儿子身边,他在辛劳中也得到了一份欣慰,自然也有一丝思念的凄苦。 父亲也就一点点小学文化,必竟码头跑得多,

叶碧权:客家母亲

己亥年 孟冬初六,岭南的天气晴朗,万里无云,我来到梅州市客家博物馆。博物馆前广场左边矗立一座高大的雕像——客家母亲,客家母亲头戴斗笠,撸起袖子,卷起裤腿,背着一个酣睡的婴儿,躬着身,拉着犁。雕像把客家母亲勤劳勇敢、坚韧不拔和伟大母爱形像活生生地勾画了出来。 我站在雕像凝视良久,心情澎湃欠欠不能平静。我想起了我的母亲。 我的母亲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她心灵手巧,勤劳俭朴,正直善良,坚韧执着,默默地为她的儿女和弟妹们贡献了一生。母亲虽然没念过一天书,识不了几个字,但崇尚文化,注重教育,敢于担当。母亲为她弟弟和我们六兄弟姐妹的学业十分舍得花钱,用她的勤劳智慧成就了舅舅和我通过读书成为国家干部,成为社会主义建设有用的人。 我小时候,经常听母亲说新丰江水库建设之前她在回龙镇(现淹没)的生活故事。母亲共三姐弟,她最大,舅舅小十岁,还有个比舅舅小三岁的妹妹。母亲十六岁那年,外公就逝世,外婆是个弱小的女人,于是支撑家庭重担就落在我母亲身上。年纪轻轻的她在别人的指点下,砍柴伐木、犁田种地、筹划过日子,主持着家庭大局。母亲嫁给我爸后,外婆一家很多事是要靠我的父母帮助。甚至后来因新丰江水库建设需要移民时,两家人都决定移在一个地方,以便互相照应。移民到一个地方本来万事从头再来,难。加上移民后的几年是国家最困难的时期,双重困难叠加在一起,移民人的生活难上加难。母亲照顾好自己的家庭同时兼顾着娘家,资助舅舅到师范毕业。 在别人农闲的时候,母亲总是忙忙碌碌,有时看见她编篾织箩,有时看见她用多种颜色丝线织花带。邻居看见有时笑说她是“男公”,有时夸说她是“织女”。我经常围在她身边要她说故事,母亲经常给我们讲故事,故事有她的经历,也有她从别人那里听来的,还会教我们一些简单的常识,如:十二时辰、十二生肖、二十四节气、谚语等等。 我上小学后,母亲经常说一些舅舅读书刻苦的故事,要我们向舅舅学习,好好读书,以博出息。她还常说因为自己没文化,干不了大事,通过事例对我们说笔头比拳头有力量的话。那时父亲在公社加工厂上班常年不在家,母亲在生产队出勤,我们兄弟姐妹众多且年幼,每年年底在分口粮结算时,都被生产队评为超支家庭,家里供养了一年的大肥猪只能抵超支额,猪仔本钱还是由父亲垫资。 改革开放后乡镇企业实行了个人承包责任制,因父亲没有参与承包经营,就回家务农了。父亲在家里郁闷一段时间,次年父亲因病而逝。为父亲治病花光了家里几年的积蓄,家里的经济状况一落千丈,母亲突然变得沉默寡言,但在教育儿女方面,她从未妥协,还是经常鼓励和要求我们兄弟姐妹要读好书。她常说船到滩头水路开,再大的困难都会过去的话。 父亲去世那年我刚好小学升初中,中学离家十几里山路,大家都在校寄宿。一次周日下午,我在等同村同学一起去中学,不觉中坐靠在家门口睡着了,当母亲干完农活发现我还未上学时,已是下午四点多了,她说送我去学校,不能耽误了当天晚上自修课。深秋太阳落山早,母亲送我到离中学约一公里远的地方,天快黑了,我淌过小河,要求母亲回去。周六我再回到家里时,妹妹对我说那天母亲送我,天黑了很久才回到家,她在村头的山边等母亲等了很久,母亲在山路上摸黑回家膝盖也摔破了,我妹妹说着说着就哭了。当路的两头都是自己幼小的孩子时,我想母亲在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