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秧歌起处,山海皆成诗
作者:于长华 “你要是看了海阳的大秧歌,你也会上瘾的。”每次提到海阳,暖暖重复最多的就是这句。 其实,对于秧歌我是有成见的,以为那不过是一些退休无事的老人在广场消遣的娱乐方式,花花绿绿的扇子,扭扭捏捏的身段,技术含量还不及小时候看的高跷会,所以一直对她的话没有理会。然而,当我真正来到这座黄海之滨的城市,领略了大秧歌的粗犷与豪迈,才发现,那不是普通的娱乐,而是荡漾在山海之间、嵌进海阳人骨子里的生命张力! 在海阳的第一晚,到达海边时已夜幕降临,踩着松软的沙滩,只看到了幽蓝背景下正在退潮的海浪,有些兴致索然。还好,凤凰广场上的大秧歌正锣鼓喧天,狂劲上演。挤进攒动的人群里看去,打头儿的正在带领队伍一圈圈地开场子,做着正式开演前的准备工作。据暖暖这个新海阳人介绍,领舞的叫“乐大夫”,扮相威严,举止稳健,是整个队伍的灵魂人物,腕子一抖,甩子一甩,身后的队伍便如春水漫堤般动了起来。看开始以为是青铜,没想到是王者。随着锣鼓的节奏变化,队伍开始变得更加狂野:彩绸飘舞,花扇翻飞,时而碎步耸肩,俏皮灵动,时而凌空跃起,大开大合。动感的鼓点,狂劲的动作,陶醉的表情,看得人血脉贲张!和着微醺的海风,足以慰籍一颗千里奔赴而来的心! 小到几岁孩童,大到花甲老人,男有青壮小伙,女有俊俏姑娘,参演人员的年轻化,脸上洋溢的自豪感,属实颠覆了我对秧歌的固有印象。货郎与翠花,锢漏与王大娘,丑婆与傻小子……那一对对的单独亮相,成为全场的焦点,他们没大没小地追逐着,毫不掩饰地挑逗着,情趣盎然,充满浓厚的生活气息,简直和老家的高跷会如出一辙。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小时候,骑在爸爸肩头满街筒子追着看跳会的时光。 于是,连续几天的傍晚,我也跟暖暖一样,喜欢到海边去追大秧歌。沿着海景路骑行,黄昏把天空调成了温柔的琥珀色,黑松林的枝桠滤过最后几缕阳光,将紫色的小花点成星星。海浪层层漫上,又轻轻退去,沙滩上,人们尽情享受着暑热天气里大海赠予的清凉。夕阳落处,高楼和泊船渐渐成了剪影,时间凝固在白昼与黑夜交替的最后几分钟。随着暮色的降临,万米浴场慢慢恢复宁静,凤凰广场又开启了新的狂欢! 真是羡慕海阳人的生活。老家的高跷会只在过年时才有,还日渐式微;而海阳的大秧歌却天天上演,正如火如荼。其队伍之庞大,结构之严谨,形式之丰富,调度之有序,是我见所未见的。令人感动的是,如此接地气的撂地演出,却体现着隆重的礼仪文化:前有“三进三出”,恭迎八方宾客;后有“三拜九叩”,感谢父老乡亲。众人在“乐大夫”挥着甩子扬着令旗的指挥下大行拜礼,彰显的不仅是好客山东孔孟之乡的礼数,更是整个汉族群体乃至中华儿女的礼数。重要节日里,不同的队伍之间还要进行“斗秧歌”,仿佛要拿出浑身解数,来证明自己队伍的实力,这也使得这一传统艺术形式更多了些创新性与观赏性。观众们常常被惹得满场哄笑——这笑里没有隔阂,没有刻意,老人的皱纹里,孩子的酒窝里,盛着的是满满的幸福感。 这便是海阳大秧歌的魂吧。它不似宫廷舞蹈的瑰丽,也没有江南小调的婉约,有的是山海赋予的野性与热辣。铿锵的鼓点里能听出海浪拍岸的力道,飞舞的彩绸里藏着山风拂过的弧线,就连额头的汗珠,都像是招虎山上淌下的清泉,落进泥土里,便能长出新的年景。海阳的山与海,被这秧歌的韵律滋养着,
夏日里的美好
作者:何巧利 盛夏的周末,一个人漫步在公园惬意无比。仰望天空,悠悠的白云丝丝缕缕,任意东西 ; 环顾四周,浓郁的绿色层层叠叠、青翠欲滴。驻足回望:温情脉脉、繁华似锦的春天已飘然远去;凝眸静思:时光匆匆、岁月纷飞的体会颇有深意。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春天如此,人生亦如此。然,褪去了春天稚嫩热烈的美丽,却拥有了夏季深沉磅礴的魅力! 公园转角处,我发现一树醉人的红!那是一树倔强又妩媚的红!凌霄花袅袅婷婷、风姿绰约,阳光下慎重地开满了花,朵朵都像是前世的期盼。它从舒婷的诗中走来,惊艳了我的夏天! 嫩绿的叶子薄如蝉翼,一簇簇地堆在树上,柔柔的茎蔓缠住了整个曾经。它用满腔爱恋不懈地爬上枝头,只希望能和心爱的人儿热情相拥。用自己的努力妆扮成长的美好,只为和心仪的人达到同样的高度。如此今生便可以,在月光如水的晚上举杯共饮;如此今生便可以,在大雨滂沱的夏夜西窗剪烛。凌霄花遇见大树,一如漂泊的心看到了港湾;大树遇见凌霄花,百炼钢已化作绕指柔。大树喜欢花儿的俏皮打闹,花儿喜欢大树的担当可靠。这幸福的模样,让人觉得遇见是一场盛大的美好…… 告别了凌霄花,我信步来到那棵大树下。记得我们初次邂逅,夕阳下的你静默无语,为秋天增添了无限诗意。满树叶子,片片金黄,耀眼而明亮,把秋天的韵味诠释地淋漓酣畅。辽阔而高远的蓝天下,我被震撼征服,灰色的心情顿时变得澄净空明起来。落日的余晖里,我站了很久很久 …… 时隔两年,我们又见面了!只是这次不只你我,还有一位乘凉的老人。我快步走近,他安详无语,默默享受你赠予的一身清凉。我满心欢喜地仰望你,树冠圆整丰美、树干粗大壮实,树叶密密层层,像一顶天赐的华盖!阳光透过枝叶的间隙照出斑驳的影子,摇曳一地碎碎念念的轻盈美好。微闭目、深呼吸,无言亦是深深的欢喜 ! 绕着走一圈吧,让我好好看看阔别的你!时光没有掠走你的风华,反而更显老练精干;风雨的侵袭没有将你摧毁,反而愈发沉默刚强。一阵风吹来,浓密的枫叶间探出无数小元宝,在风中摇啊摇,悄悄告诉我要怀揣发财的梦想。美丽又可爱的元宝枫哟,乍见心生欢喜,重逢却是深爱! 沿着小路走近一片树林,昔日灼灼的桃花,洁白的梨花已无迹可寻。它们叶子很普通我没有观赏的兴趣,甚至有点伤感落寞。忽然一张巨大的蜘蛛网挡住了去路。一只大苍蝇误入网的边缘,不知在哪躲藏的蜘蛛火速地向它爬去。大苍蝇在挣扎着翻滚着,细密的蜘蛛网在剧烈地颤动着。网会断掉吗?它能挣脱吗?蜘蛛来得及从这端赶到那端捕捉猎物吗?这是一场生与死的博弈,时间与速度至关重要啊!我的心不由得紧张起来。我看到网虽然抖得厉害但很有韧性,蜘蛛在上面爬得很顺利,一溜烟儿便到达目的地。只见它不住地吐丝将大苍蝇紧紧地缠绕包裹,大苍蝇渐无反击之力,被勒得越来越紧、越来越小、蜷缩的身体只有原来的二分之一。直到它动弹不得放弃挣扎,蜘蛛才鸣金收兵。好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啊!我以为蜘蛛会美餐一顿,没想到它将五花大绑的猎物在边上一放,去打扫战场修补后方了。只见它动作娴熟地吐丝结网,不一会儿就把网补好了! 此刻,我由衷地佩服蜘蛛结网的细密心思和高超布局,更欣赏它严谨踏实坚持不懈不骄不躁的态度。然而人生之网,又何尝不是在风雨中飘摇呢?又何尝不是经常需要修修补补呢?遵循轨迹,平淡从容;不忘初心,
山庄主人记
作者:姚 良 豫西的深秋,天渐渐高远起来,早晚有些清凉,楼下散步得穿一薄外衫,晌午的阳光又映得人有些暖意,内心舒适而不至于汗湿衣背。远处,中条山蜿蜒可见,层峦叠翠,如一幅境界深远的水墨画,躺卧在黄河岸边。左手边是公铁黄河特大桥,自平陆横跨黄河而来,时不时见火车飞驰而过,实为壮观可人;右手边是周公岛,被丰茂的植物覆盖,迎祥阁矗立于绿丛之上,显得格外夺目。 天色渐晚,四五个好友如约相聚,同席的一位带了一个朋友,一见面便与我介绍,此人乃卢氏龙首山庄的庄主。我听后,一则心动于卢氏的自然风光,秀丽的山水随之扑面而来;一则惊讶于以龙首命名的山庄,想必坐落在山脉的起点位置,是一处风水宝地。山庄主人约莫五十来岁,中等身材,戴着眼镜,神情里透着浓郁的文化气息。席间与他聊了些许,得知早年在兰州经营过文化行当,近些年才回到家乡卢氏。 我是豫东人,从小生活在一望无际的大平原,没有见过山,亦不曾领略它的巍峨,总觉得山是青郁郁的连环,云雾笼罩,远处有袅袅炊烟升起的人家,男的在不远处的梯田忙碌,女的在院落穿引针线活,一双儿女在门外追逐着蝴蝶热闹。大了,对其加诸诗意的文学想象,愈是没有亲临过,愈是要一睹它的风采。好在研究生毕业后工作于豫西的三门峡,每有闲暇,约上二三好友,一同开车前往卢氏兜风看景。 卢氏横跨黄河、长江两大流域,处在中国南北地质、气候、生物的分界线上,境内有四千多座山,如崤山、熊耳山、伏牛山等;有两千多条河,如洛河、淇河、老鹳河等。春可赏连翘之花,漫山遍野金黄,恍若人间仙境;夏可避峡谷之暑,青山碧水辉映,宛如山水画卷;秋可攀熊耳之山,看红叶层林尽染,观洛水浩浩东流;冬可沐汤池之浴,享天赐圣水祛病强身,呈天人合一风情原始。 年复一年,我去了卢氏不少的地方,东至因孔子曾在此讲学而建文庙的文峪乡,西往“双龙出洛水,一湾揽星河”的双龙湾镇,南去狮子坪乡有着“中原林海”美誉的玉皇山,北来官道口镇享有盛誉的豫西大峡谷……卢氏的乡间,大都坐落在群山的怀抱里,清新的空气透着醉人的甜味,通往村庄的道路整洁且美观,偶或见到连片的菇棚,有百姓在里面辛勤劳作,好一幅村美民富的新景象。虽走过看过一些风景,但我一次也没有去过龙首山庄。 席间上了两道菜,一道是官坡卤水豆腐,另一道是牡丹燕菜。须臾工夫,大伙的话题自然落至豫菜方面,尤其是豫西美食。河南由于地处中原,豫菜一直秉持“中”与 “和”的烹饪统。“中”乃味道适中,不偏甜咸辣酸; “和”乃融东南西北菜系于一体。山庄主人正说之间,突然问我食过卢氏西南山的“十三花”么,我摇了摇头,笑而不语。 “十三花”是卢氏西南山区百姓的宴席,或用于婚嫁喜事,或用于招待尊贵宾客。“十三花”也就是十三道菜,有七道主菜、四道配菜、两道汤菜。七道主菜,有四道做法不同的荤菜,即红烧肉、酱焖肉、大酥肉、小酥肉,三道素菜为丸子、豆芽、粉条;四道配菜,以素为主但不固定,随着季节变化进行调整,以土豆、油菜、浆豆腐、青菜、木耳、香菇、土鸡蛋、豆角、橡子凉粉等为原料,进行搭配和制做;两道汤菜,一甜为醪糟汤,一咸是肉丝汤。 当时,我并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菜,初以为是一道名叫“十三花”的菜,后来查了资料才明白是十三道菜。可见,十里之外不但有不同的天气,还有不同的风俗。期间,山庄
夜读明光
作者:李保璧 一个城市是可以悦读的。 读城可以分粗读,细读,精读,但在我脑海中能成为精读的城市不多,大多都是读时兴奋,转瞬即逝,不留痕迹,而在我的头脑中始终能留下记忆的城市,当数明光市。明光,居皖中偏东,丘陵坡岗,高低有致,自然地貌形成了明光的特有地形与风骨,细看细读,方感韵味无穷。美景与酒香并存,特产与人文并举,相得益彰,南北东西,各有特点,丘陵湖泊各有特色,真正是现实中的明光,生活中的眀光,令人奋进,促人努力。 明光隶属于滁州市,位于 104 国道与沪宁铁路交汇处,古镇明光又有宁洛高速穿境而过,交通发达,出行十分便利,人文气息浓厚。据《泗州志》记载:“眀光山,集主之山也,明太祖生时有光,灼天,因赐名。” 1932 年曾设嘉山县, 1994 年 5 月,经国务院批准,撤县设市,明光市诞生。我曾多年多次路过明光市(以前是嘉山县),因行旅匆忙,没来得及细品、细读,更没有小住,今日巧合,应朋友相邀,夜宿小城,目睹了小城的美丽与繁盛。 古镇明光始建于南宋建炎 2 年(公元 1128 年),几经风雨,几经周折,辉煌于今,由一个名不经传的小镇,发展成今日的明光市,这是明光人的拚搏精神,奋进努力的结果,更是明光人的骄傲,而明光市的人民为了记住过去,在新建的连接城乡大桥结束时,命名:嘉山大桥。越宁洛而过,穿京沪而行,成为明光的一道飞虹靓景,路过之人,无不仰头叹观。 明光,不仅物产丰富,特产众多,我得闲遐,夜踱街市,那欢声笑语,无不打动我这个爱热闹的人,那大街小巷,声声吆喝,无不使人馋涎欲滴。 美食一条街上,灯火通明,微风过处,那阵阵呛人 的臭味伴着摊主的吆喝传出很远,让那些爱此一口的人无不立足选择,而明光的臭豆腐是“油炸”臭豆腐,听友人介绍:“明光的油炸臭豆腐因此出名是因为:闻着臭,吃着香,远臭近香,外焦内嫩,香辣适中。”我不爱吃,更不爱闻那种臭味,可经朋友一介绍,真的捏着鼻子尝了一点,顿感真的如人生之旅,五味杂陈,这不正是人们一生所经历的味道吗,吃明光的“臭豆腐”,更象是在品味不同的人生。 我突发奇想,告知友人,这要是有瓶酒就更好了。“有,本地产的,明绿液。” “好。” 我一时兴奋,友人买了两份臭豆腐,找了一间小肆。 登二楼,推弦窗,迎晚风,观夜景,真的是心随酒香,粒粒花生米,块块臭豆腐,早把那一天的劳累忘到了九霄云外,闲谈中我知道了明光酒厂。明光酒厂占地 60 万平方米,年产 4 万吨白酒,打出了四大品牌:老明光,明绿液,明特,明光系列酒,资产 4.6 亿,成为中国 500 强企业,但他们始终坚守本土,不与外企融合,至今仍是中资企业,精神可嘉,难能可贵。 数年前在一次酒宴上我得尝明光产的眀光特曲,当时由于贪杯,只知酒好,但没有品出其中的奥妙。今日与友小酌,“明绿液”那种醇香留齿难忘,早把那闻着臭,吃着香的臭豆腐的味道冲进了无底深渊,真的是:登小楼而感叹,品美食而联想,人生如酒,醇厚悠长。 刚品完“酒中奇葩”的明绿液,友人又向我介绍了明日的行程,使我早已飞走的心又被唤了回来,酒醉碎步在宽阔的街道边,面前时有霓虹闪过,那淮河边上特有的语音与声声舞歌,溶入了我醉了的神经,一时留连忘返。 明光山川秀丽,我游走在女山湖岸边。女山湖,是安徽省第二大淡水湖,虽沒有巢湖的八百里湖光山色,但这女山湖的烟波浩渺,水天一色,千帆竞
走失芦苇的河流
作者:王朝君 记忆中的故乡,家住在河的上方。越过堤岸,就看见碧波荡漾的芦苇。顺着一条弯曲的土路,我听到了孩童的喧嚣,芦苇的笛音,漫无边际的青纱帐。我还看到了玩伴的笑,看见风在芦苇樱子上的跳跃。沿着这种跳跃,我跳进了芦苇的深处,也跳进了童年的思绪。 芦苇的尽头是一条小河,河水清澈,沙滩上横躺着一个个贝壳,那是又一番童趣。河的对岸仍然是芦苇,只是没有沙滩,芦苇一直延伸到河水里。我们游到河的对岸,抓住岸上的芦苇,爬上河岸,对岸同样也有一条小路,那是远离家的地方。 观看两岸芦苇和河水最佳位置是村东头的拱桥上, 当夕阳的余晖洒向弯曲的小河时,两岸初生的苇樱,仿佛一下子静止下来,流动的河水也静止了。那时候,多希望有一阵风吹过,让静止的绿色泛起波浪。眺眼远望,河流在西边天际折了几道弯,疑似草原上扭曲的流水。不仅让我想到了“九曲”这个名词,虽然没有去过新疆的“九曲十八弯”,但是我的确看到过故乡河水里的两个太阳。那是我的另一个童话,“五里弯”的故事。 五里弯里有段抹不掉的记忆,而且这个记忆伴我终生,就像故乡的梦蝶,永久地在枕边飘荡。芦苇是生产队的资产,到了成熟的季节,每家每户都要轮流着看护芦苇,防止芦苇被盗。那年我十五岁,替家人看护芦苇,一个傍晚,突然发现有个身影从芦苇里钻出,芦苇与地面的摩擦声告诉我,这是一个偷芦苇的窃贼。我边喊着有贼了,边跑步追过去。当我用力抱住一捆芦苇时,窃贼松开了手。原来他拉着两捆芦苇,我只抢回一捆。我拉着那捆芦苇准备让家人交给生产队,恰好遇见骑着自行车的队长。队长听我说明原委后,夸我勇敢,随后让我将芦苇拉到自己家,这件事不再声张。这是捆上好的芦苇,母亲请了潞州村的编席师傅,编了一领苇席。后来上高中,我把这领苇席带进学校,精致的编织技术与夏日纳凉的特效,惹得许多同学妒忌。 在远逝的时光里折回,芦苇一下子填充了成长的岁月。在狭窄的往事胡同里,十月是一片雪白的季节。唐代诗人雍裕之的五言绝句《芦花》,“夹岸复连沙,枝枝摇浪花。月明浑似雪,无处认渔家。”十月也是一个收获的季节,正如孙犁在《白洋淀纪事》之《荷花淀》中写道, “ 每年芦花飘飞苇叶黄的时候,全淀的芦苇收割,垛起垛来,在白洋淀周围的广场上,就成了一条苇子的长城。”我们村的收割大军一样气势磅礴,男女老少齐上阵,甚至,还找来亲戚帮忙。几天下来,河两岸的芦苇不见了,晒场上垛起一条长长的芦苇垛。 闲下的时候,队里留一部分芦苇,剩余的全部分给社员,按照收割时出工的人数和家庭人口折算分配。我们村的芦苇远近有名,集市上到处都是卖芦苇和卖苇席的村民。芦苇除了能编席外,还能编苇箔。苇箔是顶好的建筑材料,铺在屋顶上,可以直接在上面砌瓦,防漏效果非常好。芦苇还可以作为吊顶的龙骨,我们那一带,房屋多是瓦房,吊顶就是一项简单的装修,在芦苇龙骨上铺上报纸,可以作为新房娶亲。后来,我从郑州毕业后,分配到县城上班,宿舍和办公室全部是芦苇龙骨吊顶。 县城的硝河里也长芦苇,不同的是品种不一样。这里的芦苇没有故乡的粗壮,也不高,却是编苇箔的好材料。与这种芦苇共生的是一种植物叫荻草,不仔细分辨,会混淆。诗人白居易这样描述 : “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还有一种植物叫芦竹,茎比芦苇要粗,多节,分枝也多,叶片也比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