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阳文学·微刊】2024第6期 || 五月,播种的季节


五月,播种的季节

作者:平克辉


五月是播种的季节

春风磨砺出犁铧的锋利

犁铧翻湧着泥土的芳香

不是梦呓没有假想

生机象潮水暴涨

春播一粒种,秋收万担粮

只期待五谷丰登蒸蒸日上

映山红不约而同满山遍野竞相开放

我踏着扑鼻的芬芳去放飞梦想

用全新的构思理顺了琴弦

一首希望的金曲就开始了奏响

听得出那不是父辈吟唱的老调

节奏轻快地没有忧伤

耕耘和收获顺理成章

今天开始为风为雨为日子忙

每一个音符都荡气回肠

我周身的血液激情奔放

机械深耕后的田垄像笔间流动的诗行

张弛有度伸向远方

那神奇的魔力扣人心弦让我一往情深

不想挣脱

不想呼救

微笑着谢绝了山外的诱惑

执着地把那首金曲

弹成悠扬


平克辉,原名李维辉,网名心似黄河,中共党员,武清区作家协会会员,天津市散文研究会会员。原为牡丹江日报农民之友专栏特邀通讯员,消息、通讯、散文、诗歌、小小说等曾两次获奖,被区作协评为优秀会员。多篇文学作品发表在《天津日报·武清资讯》和《运河》刊物。参加“北京中仓杯”全国文学大赛先后获优秀奖和二等奖。参与《崔黄口史话》创作和武清区织采宫崔黄口国际地毯文化展览馆文字撰稿。


拾麦穗

作者:高增军


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初,我十一二岁时,正在上小学。那时每年到麦子收割的时候,农村小学校都放麦假,时间大约半个月;到秋收的季节放大秋假,时间一个月。麦假和大秋假加起来,跟现在暑假时间就差不多了。

那时为什么放麦假和大秋假呢?我想一是帮助生产队抢收,抢种;二是锻炼学生爱劳动的品质;三是教育学生珍惜食粮,懂得劳动人民的辛苦。

拿麦假期间参加学校组织的到生产队麦地拾麦穗来说吧,记得带队老师做出发前的准备:检查每个同学带多少水,发仁丹、草帽、清凉油,又讲了注意事项,嘱咐安全第一、防暑降温,然后举着校旗,列队,唱着少先队队歌就出发了。

大约列队走六七里土路就到麦地了,队伍一字排开,齐头并进,开始拾麦穗。同时各班各人也展开劳动竞赛,看谁拾得干净,拾得多,拾的快。同学们都非常认真,迅速地干起来。

拾麦穗的过程也充满了乐趣,有时听到远处的鹌鹑叫声,有时突然从麦茬间窜出野兔子,从你眼前跑掉,引起男同学们的围追堵截,最后野兔子还是从同学的围捕中逃走了,引起女同学们的一片欢笑。野兔是没捉到,倒把藏在麦茬地里的蝈蝈儿、蚂蚱惊的叫着唱着满处乱飞。这时同学们更加开心了,拾麦穗的速度更快了。

稍微休息会,吃几粒仁丹,抹在太阳穴上点清凉油,喝几口水,同学们又热火朝天地忙起来了。快近中午时,领队老师吹起了集合哨,大家迅速把拾的麦穗集中起来,也跟小山似的,金黄金黄的,有几小拉车呢。同学们看到这半天的劳动成果,都开心地笑了。

在回校的路上,同学们高声唱起:“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爱祖国,爱人民,少先队员是我们骄傲的名称……”这歌声飘过金色的麦田,飘过红旗招展、热火朝天的麦场,飘过蓝天白云,响彻远方。这歌声永远在我心中唱响!


高增军:武清区作家协会会员,天津散文研究学会会员。曾航海世界三大洋,航行于东南亚、地中海、欧洲航线。自青少年时热爱读书,热爱文学,热爱写作。作品发表在天津作家网、天津市作家协会《金摇篮》儿童诗报、上海海运《海洋文艺》网等,曾获第三届周汝昌杯古诗词全国征文比赛、武清区委宣传部脱贫攻坚奔小康征文比赛、“雍阳韵·运河情”征文比赛多项奖励。被评为区作家协会优秀会员。


老家的小菜园

作者:张宏


听说今年假期,各地游人如织,车辆拥堵。全家人一商议,决定还是回二十多公里的老家度假吧。

在今年初春时候,在农村老家养羊的大舅,给送来了两车早已发酵好的猪粪和羊粪,把这些“有机肥料”铺撒在老家小院中十几垄菜畦中,然后再把铺撒的肥料翻入地下,又经过平整,使每垄菜畦有了底肥。

转眼间,到了“谷雨”节,农耕谚语说:“谷雨前后,种瓜点豆”。这句谚语简明地指出,谷雨时节是播种瓜类和豆类作物的最佳时机,谷雨节气气温回升,为植物生长提供了有利条件。

“谷雨”节后的一天,我带着事先从网上购买的各类菜种子,来到老家小院,在平整的菜畦上划下沟,撒上菜种子,有菠菜、韭菜、生菜、油菜等种子,然后再盖上一层土压实,再用我家院中的小水井进行灌溉。咦,怎么把想吃的菜瓜种忘记了,可此时菜畦已经没地方可种了。这时我低头看到在院区地上的砖缝中,偶尔有一棵自然生长出来的荠菜,顿时提醒了我,何不把菜瓜种撒入砖缝中,于是在小院的边缘的砖缝里撒入了菜瓜种子,再用水壶点水浇灌。

“谷雨”节后过后半个月,一晃来到“五一劳动节”,全家人驱车赶往老家,今天的劳动任务:是对半个月前已播种入土的菜苗进行浇灌。当我刚打开小院门时,只见到小院中一垄垄的菜畦绿意盎然,绿油油的蔬菜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让人心旷神怡。看,那菠菜的嫩叶在风中摇曳,仿佛是大自然的舞者,在每一个动作中都演绎着生命的旋律。看,那翠绿的韭菜在阳光下闪耀着生机勃勃的光芒,仿佛诉说着出春天的故事。看,油菜的外形呈现出鲜嫩翠绿的色泽,叶片嫩脆多汁,散发出自然清新的气息。低头俯瞰,几片绿色的叶子,正昂着头向四面分开,仿佛是张嘴的孩儿,正在等待母亲的乳汁,等待喂养,才能茁壮成长。

在看砖缝中已有两片绿叶探出了头,我知道这是菜瓜的嫩芽已经长出来了,此时我仿佛看到了地上的瓜秧,结满了甜甜的瓜蕾,瞬间长大,我亲手摘下,装进菜篮,带回家去送给我亲爱的九十九岁的老妈妈,告诉她,您已离开几十年的老家小院中,生长出了您爱吃的菜瓜。

望着小院中绿茵茵的小菜园,我接通了水泵,水管立刻喷出清清的水流,灌溉着每垄菜畦的秧苗,在过不久就会得到满满的收获。

老家的小菜园是自然与人工的完美结合,在这里,丰富的蔬菜与瓜果相映成趣,勾勒出一幅美丽的田园风光。


张宏:笔名运河学者,武清区作家协会会员,天津散文研究会员。大学文化,中共党员,自幼酷爱文学,尤其爱好乡土文学,热衷于散文、小小说、通讯报道、纪实文学等。曾在《天津日报·武清资讯》《运河》刊物上发表乡土文学作品多篇,《当年的黄堡大洼》曾获“辉煌武清、十年巨变”主题征文活动二等奖,《村南那条渠》曾获得“新武清、新征程、新愿景”主题征文优秀奖。参与完成了家乡古镇史话的编写,撰写的多篇作品在区融媒体刊载。


父亲的谷子

作者:赵宝娣


一九八三年八月十五 ,吃过月饼之后,我们一家人高高兴兴地围坐在一起,一边吃着瓜果,一边畅谈着丰收在望的谷子,心中憧憬着谷子上场,小米下锅,香喷喷的小米饭端在手吃进口的美好景象。

那是土地承包的第一年,人们都卯足了劲种庄稼,爹娘更是。爹的谷子,在全村是第一名,从春种,到夏锄,每一个环节,爹下的功夫都很大,肥大,水大,谷子长到了齐腰高,谷穗沉甸甸地弯下了头,人见人爱。

我吃着甜甜的葡萄,听着爹娘谈话。爹边说话,边仰头看月亮,目不转睛,好像那圆圆的月亮把爹的目光粘住了,爹是在憧憬美好的生活如圆月般美好吗?

看着看着,爹自言自语:月亮边上毛了,有风圈圈,月晕午时风,怕是今儿夜间要起风。然后,爹就起身,去放农具的小屋,拿出五把镰刀,拿出大磨石,就着皎洁的月光,用力磨镰刀,一把把,细心地磨着。娘收拾完杯盘碗筷,安顿我们姐弟都睡下了,爹还再噌噌地磨着镰刀。

半夜里,我睡的迷迷糊糊,听到爹叫我们起床的声音:“闺女,起风了,快起,咱们去割谷子。”

一听说是割谷子,我们都起来了。爹娘领着我、姐姐和弟弟。我们一家五口,拿上镰刀,在皎洁的月光下,大步流星地向谷子地走去。来到谷地,爹看着长势喜人的谷子,说:“从长势最好的谷子割起,风来了,谷子越好,损失越大。”于是,我们五人,一字排开,开始割起来。只是,我有些疑惑,月光静美,谷穗与谷穗间,只有窸窸窣窣的摩擦,风吹谷叶刷拉拉响,应该不会有损失吧?

我只是一闪念,爹和娘已经并肩割出了好远,谷地间蹚开了一条路,割倒在地的谷穗更显结实硕大。姐姐弟弟也割出了两步远。没说的,追,我也赶紧操起镰刀,抓紧谷穗,割了起来。

约莫割了一个多小时,我们割倒了那片长势最好的谷子,谷个子整齐地排列在田间。风,起风了,起大风了。风刮着谷子东摇西晃,谷穗与谷穗用力相撞,谷粒相摩擦,掉落地上。真是如爹所说,谷子越好,损失越大。不是亲眼所见,怎么也不会明白,风怎么能够会使谷子减产?

“快割,孩子们,想多吃米饭,手中就加把劲”爹喊着我们。我们姐弟三人,不再专注着听风,不再看谷子被风吹的东倒西歪的的样子,而是弯下腰,学着爹娘的样子,赶快割着谷子。

割到月上东山,天光大亮,又一大片谷子平展展地躺倒在谷地里,此时,风势更猛,刮得没有割倒的谷子东倒西歪,谷穗折了很多,摩擦掉的谷粒更多。爹割得更起劲,我却饿得浑身乏力,再也割不动了。

爹让娘领我们回家做饭吃饭,自己继续割谷子。

这一年,我们是全村谷子收获最多的人家。吃着香甜的小米粥,想着父亲领着我们披星戴月的劳作,真正懂得了一分耕耘一分收获。

父亲的一生就像成熟的谷子一样,谦逊,内敛,永远俯视着大地,他用吃苦耐劳的精神,教给我们如何做人的道理。多年以后,我在工作上稍有成就时总忍不住骄傲,每每这时,我总会想起与父亲披着月光割谷子的情景,骄傲的苗头总会被我及时打压,从而更好地迈向未来。


赵宝娣,笔名海川,中学高级教师,河北省散文学会会员、河北省民俗文学会会员、河北省音乐文学会会员、河北省教育学会会员,张家口市作家协会会员,怀来县作家协会会员,《怀来文艺》编辑。作品散见《家庭》《莫愁》《做人与处事》《思维与智慧》《知识窗》《知音海外版》《妇女生活》《现代家长》《老人世界》等报刊杂志。


篱笆院儿

作者:袁文洪


回忆总是美好的,我常常想起儿时的篱笆院儿。

小时候,我家的院子没有院墙,孤零零地三间土坯房,院子空荡荡的。于是,盼着春天夹上篱笆,种上菜园。园子绿了,也绿了一家人的心情。

“惊蛰春雷响,农夫闲转忙”。土地一松软下来,爹就闲不住了。开始整理小院儿,用玉米桔、高粱杆或向日葵杆夹篱笆。爹特仔细,秸秆剥去叶子,修理干净,裁成长短一致。爹会柳编的手艺,秸秆或竖或交叉,编出俨然艺术品般的篱笆墙。篱笆留有门口,门也是秸秆编织的。有了篱笆,院子严实了。

夹完篱笆,爹就开始翻土,整平。地整得舒舒服服的,接着整畦。这一畦,那一畦,或大或小,或长或短,像打格子,横平竖直,规规矩矩。宛若一个个小舞台,就等着豆角、黄瓜、茄子、辣子、葫芦、西红柿唱“戏”哩!

“清明前后,种瓜埯豆”。爹不违农时,挖坑、施肥、浇水、下种。小孩子喜水,我拎着小筒一埯一埯地浇水。种子一下进土里,就像埋下了一颗颗希望,天天地盼着。土地真是神奇,几天后,芽芽儿拱出地面,露出点点鹅黄,探头探脑地打量着这个新奇的世界,闲了一冬的院子开始有了生机。篱笆把菜园圈进院子,也把全家人的心情圈进了菜园。

春雨过后,芽芽儿魔术般地疯长,很快绿严了小院。不经意间,生瓣、长叶、伸蔓。一有蔓,爹就开始搭架。畦埂上的架比篱笆架精细,用高粱杆,直,粗细差不多。后来集市上有卖专门搭架用的细竹竿,整齐,好用,也好看,用完收起来,明年继续用。搭完架跟着上架,蔓一上架,就像上了赛道,“蹭蹭蹭”地往上爬。

小菜园已经离不开人了。爹经常在里边鼓捣,浇水,拔草,捉虫,顺藤,掐尖儿,去蔓儿。累了就坐在畦埂上,烟袋在荷包里舀着,点燃,悠悠地吸着,缕缕的烟雾便在爹的头顶上升腾,弥漫。小菜园里有了烟火气,日子一天天好起来。看着一园子瓜瓜菜菜,爹脸上漾着笑,有些浑浊的眼睛里泛出了光亮,这全家人攒了一冬的希望啊!

爹惜土如金,把园子种得严严实实。许是因为我爱吃,每年都在篱笆根儿种上丝瓜和扁豆角。夏天雨水多,菜喝足了水魔术般地疯长,夜晚仿佛听得见拔节的声响。

篱笆一天天往上绿,一直绿到篱笆梢头。丝瓜和豆角的枝枝蔓蔓小蛇般缠绕,一直从地上乱到上边。枝蔓你争我抢,肆无忌惮地从篱笆缝钻出来,或横生,或斜生,或缠绕,或窜过篱笆跷着头。间或,篱笆上夹杂着几朵喇叭花,真像亮开嗓子小喇叭似地广播哩!蜜蜂“嗡嗡嘤嘤”地闹着钳在花蕊里。蜻蜓飞来飞去。蝴蝶翩翩起舞。倘若有人路过,惊飞了篱笆上的雀儿,箭似地冲进云霄……

院子一角是一棵老槐树,据爹说是小时候种的。树干粗壮,树冠如伞如盖,一树槐花,暗香弥漫。太阳的光透过浓密的枝叶洒下一地斑驳陆离的碎荫。知了的叫声此起彼伏,钱塘潮似的连成一片。夏天热,那年代没有空调、电扇,我家经常在树下吃饭。街房邻居也来树下乘凉,谈论庄稼收成,说着小村里发生的新鲜事。几个年青人围着爹学柳编。

园子里的茄子、辣子、西红柿,架上的黄瓜、窝瓜和篱笆上的豆角、丝瓜已结得一棵棵、一串串,滴落嘟噜,真的像一台戏哩!大人们聊天,尝着娘做的槐花饽饽,或摘几条顶花带刺的黄瓜,咬一口,脆生生,满院子清香。小孩子们玩摆方、看燕子、刻泥馍子、下军旗、弹球。鸡婆婆领着小鸡仔儿捉虫吃,“咕咕咕”地。小鸡蹬翻了水碗,惊得乱跑,地上便印出大大小小的“个”字。

爹柳编的手艺十里八村出了名。因家族排行第二,人称“筐二爷”。每到夏天,爹光着脊梁,高挽裤管,赤着脚在柳荫下编活。柳条儿在他的手里舞动,仿佛拨弄着根根琴弦,魔术般地变成了筐、笼、篮儿、浅儿。人们夸爹。爹就爱听人夸,说可天下他的手艺也得数一数二。人们就笑。小院儿热热闹闹,惊飞了的喜鹊“嘎嘎嘎”地叫个不停。

秋天,有了丝丝凉意,菜正爱长,菜园蓊郁葱绿,果实累累。清晨,空气湿漉漉的,菜上挂着露珠,在霞的映射下泛着晶亮的光,水灵鲜嫩。虽然立了秋,但暑热还没有完全褪去。夜晚,人们拉着门灯,在院子里聊天,摇着扇子,驱赶着花脚蚊子。

我吹口琴,悠悠的琴声惊动了窝瓜叶上的蝈蝈,蟋蟀和一些叫不上名来的小生灵欢快地唱着。月亮钻出云层,露出了笑脸。星光闪烁,眨着笑眼。这一切连同人们的说笑声和着我的琴声,奏出了一支美妙的“和弦”,飞出小院儿……

我沉浸在回忆中,仿佛又回到了童年,回到了曾经生活过的篱笆院儿,心中充满惆怅,苦苦的,涩涩的,又含了酸酸甜甜。回忆是思念,是打捞岁月,是重生,是沉淀后的再次觉醒,也是与逝去爹娘的相逢。

爹娘早已作古,篱笆院儿和我的童年也已一去不复返了。但篱笆院装满了我的乡愁,留下了永久的思念……


袁文洪,笔名远岸。中学教师,公务员。作品散见《天津日报》《经伟线》《运河》等报刊和中国作家网、天津北方网、《天津散文微刊》和《雍阳文学微刊》等网媒。作品入围全国大赛并多次获市、区征文奖。入选《现代文阅读》《作文通讯》并做为中学生课外重点阅读试题和毕业检测试卷。


轮值主编丨于长华

终审签发丨王彦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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